异样丨一样

时间:2019-11-04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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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你看见一个穿着连衣裙的男人,还会觉得不同寻常吗?回溯历史,身穿长裙的男人比比皆是:耶稣身穿长袍,让长袍染上了宗教色彩;David Bowie身穿长裙化身前拉斐尔时期的缪斯女神登上专辑封面,来自北京的国际男模、舞蹈演员张正阳,将穿着女装的艺术视为一种自我表达的途径。《鲁保罗变装皇后秀》的主持人兼制作人鲁保罗也为异装正名:“我们都是异装的上帝。”随着千禧一代对于多元性别和性别模糊的深度认知与认同,伴随着各大时装屋视觉中对于异装形象的推广,时尚通过讲故事、反叛精神、制造幻境的方式给予了自由全新的定义,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超越性别,而是为“新人类”的诞生埋下伏笔。

  男人如花

  越来越多的时装屋将男女装共置一炉,同时搬上时装秀场,而男女装的界限也越发模糊。在“雌雄同体”与“无性别”等中性化的概念之上,我们正见证一种魅力十足的“异装”风尚,男装不单单变得更女性化,而是更像女士服装。

  

  

  Louis Vuitton 红色印花拼接无袖上衣,卡其色抽绳短裤

  Rene Caovilla 水晶缀饰皮革凉鞋

  在Dior和Maison Margiela 2019春夏男装秀场上,设计师Kim Jones和John Galliano分别将男装系列注入高级定制的浪漫气息。John Galliano现在的目标是将Maison Margiela打造成“最高级的男装成衣系列,开创并定义新时代的性与性感”。与此同时,Kim Jones入主Dior男装后的第一个系列,并没有采用Dior Homme的抬头,而是直接冠以Dior的名称。有关于他为2019春假系列设立的优雅愿景,他试图“将典型的女性高级定制服装风格与男性风格进行转换”,设计出“更柔软的、有着圆润肩膀和宽松身材的衣服”。

  迪奥先生不仅把女士装扮得如花一般,他认为女人即花。1947年,著名的“New Look新风貌”系列问世,长裙和细腰呼应了他最喜欢的花朵—山谷百合的形状。在2019春夏男装中,Kim Jones同样受到大自然的启发,以瓷器为灵感,衬衫面料与剪裁上的花朵插画为特色。他为时装秀带来全新的注解,不仅带来了新风貌,更带来一种崭新的世界观:男人也可以是花,而且可以是娇柔的花。

  

  

  On 张正阳

  FengChen Wang 绿色廓形上衣

  Valentino 浅色衬衫

  Prada 棕色长裤

  On CAIO

  Lacoste 蓝色压明线长袖衬衣

  Brunello Cucinelli 浅蓝色直筒牛仔裤

  Dior的马鞍包或许可以被看作是一款时尚,且具有同性恋标志感的配饰,作为Christian Dior最令人惊艳的手袋,这款红极一时的包曾出现在《欲望都市》中,现在却由Kim Jones搬上男装秀场,更推出背包、挎包、皮带钱包等样式选择。同时,2019年 Maison Margiela的春夏秀场上,男模特也拿着女式手袋,“云朵包”被男模紧紧地夹在胳膊下。或许鸵鸟羽毛会让人瞬间联想起“表演女郎”,浅蓝色的手套也带有一种近乎异装的美感,但现在这也是对打扮成家庭主妇的男模的描述,就像是Loewe 2019春夏男装宣传册中,男模特熨衣服时穿着小丑印花丝绸女士衬衫,让人愉快地联想起Freddie Mercury和他在变装皇后中扮演的家庭女神,以及2018年美国和英国合拍的电影大片《波西米亚狂想曲》(Bohemian Rhapsody)。

  无独有偶,Michael Oliver Love是伦敦一家名为《三色堇》(Pansy)杂志的创刊主编,这本杂志为了打破性别界限,特地拍摄以男士涂口红、画腮红以及穿裙子的时装大片。Pansy这一略带性别倾向的词语在英国文化中曾经“被贬义地用来指一个没有男子气概或者某种程度上很脆弱的人”,Love认为:“对我来说,Pansy这个词现在意味着勇敢。”它意味着藐视规范,拥抱自己的独特。他澄清说,异装是针对所有性取向的,Pansy的精神就是鼓励所有人摆脱周围典型的性别定式,尝试一些新的、奇特的东西。Pansy适合所有人,无论你是同性恋还是直男。”

  服装制作层面,有些特殊的剪裁技巧和轮廓曾只专属于女装工作坊,但这一季它们也进入了男装系列。在Dior,开叉的女帽领口由轻薄羊绒打造,露出男模特的后颈;在Maison Margiela,John Galliano的斜裁技术曾被用于他红极一时,由Kate Moss和戴安娜王妃穿着的便服,现在则被用作裁剪男士西装的新方法。提及“为男人做衣”,我们的终极目标是让男人穿裙子。Jean Paul Gaultier或许能在上世纪80年代让部分男士穿裙子;但2019年Gucci的春夏时装秀上,裁剪成T恤风格的和服礼服,证实了21世纪的高级时装或许真的有勇气“走到那一步”。就在大家认为Alessandro Michele无法再往前走的时候,T台上的男式牛仔裤上露出了整个大腿,就好像男模特穿的是女式长袜和吊带裤。与此同时,镶有珠宝的缎子以及牡蛎壳被缝在裤裆,就好像男模特是罗马的爱情女神,或者,歌手Bjork口中的“男版维纳斯”。

  2019年纽约春夏时装周最酷的秀之一是Telfar,男模特和变性模特皆穿着不对称上衣,而在米兰的Gucci时装秀上,男模特则穿着吊带领的紧身衣,配上粗呢花长裤。单肩不对称风格是上世纪90年代 Gucci和70年代 Yves Saint Laurent的代名词,如今仍在Tom Ford和Versace的女装秀台上重现。而Gucci紧身连体裤搭配西装的风格,也像是对David Bowie音乐录影带中给女歌手Donna Summer调音模样的一次致敬。

  坎普之下

  记载拥有众多粉丝的华丽迷惑摇滚风格的音乐人Elton John人生故事的电影《火箭人》(Rocketman)将于今年在影院上映,预计这种具有性别倾向的戏剧主题也将继续出现在2019秋冬男装系列中。加之今年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慈善晚宴(Met Ball Gala)的主题着眼于“坎普”文化对于时尚的注解,这一连串相关的主题事件定会为“异装”带来全新的理解与生命力。

  

  Gucci 白色格纹外套

  Tasaki 阿古屋珍珠长项链Varia

  Christian Louboutin 多色拼接粗跟凉鞋

  

  “坎普”并不等同于身穿奇装异服,虽然时尚界对异装、奇装异服的描述有待商榷,但总是包含坎普的元素。这是为什么呢?Susan Sontag在1964年发表的开创性文章《坎普笔记》(Notes on Camp)中所言,坎普的本质是对“不自然的技巧和夸张”的热爱。与通常指对象本身的媚俗的客观严肃性相反,“坎普”是一种表现方式,它以引号看待一切。正是这种对“一切都用引号标注”的见解,才使得伟大的时尚如此巧妙。

  如果一双Alexander McQueen的鞋子高得几乎不能走路,它们能被视为“鞋子”吗?如果男模特穿紧身胸衣,紧身胸衣还会是“女装”吗?如果女运动员Serena Williams在美国网球公开赛上穿的是Off-white主理人Virgil Abloh设计的球衣,她穿的还是“网球裙”吗?在一个充斥着网络迷因和虚拟形象的世界里,不仅时尚是一种表现方式,所有有关于穿衣的都是。

  

  辐射女装

  事实上,不仅女性时尚可以激发异装文化,异装文化也会反作用于女装的魅力。 Versace、Tom Ford、Alessandro Michele手下的古驰Gucci以及Yves Saint Laurent肯定会出现在变装皇后的梦想行头中,Olivier Rousteing设计的巴尔曼Balmain也是如此。变装皇后沈古丽(Shen Coulee)在《鲁保罗的变装比赛》第九季中无疑是对Balmain进行了一次终极致敬,她穿着刺绣的光滑黑色紧身胸衣,戴着银色珠子,脚穿一双黑色高跟靴。但Rousteing的女性缪斯Kim Kardashian呢?她是女人还是某种变装皇后?鲁保罗最好的朋友兼评委Michelle Visage呢?Lady Gaga呢?她也是今年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慈善晚宴(MET Ball Gala)的联合主席。再或者Dolly Parton?她的脸出现在Gucci 2019年春夏季的毛衣上……她们的存在让我们再次想到起鲁保罗的话: “ 我们都是异装的上帝。”

  穿异性服装是为了将魅力的魔力发挥到极致:打扮自己,让人愉悦。在时尚界,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男装女性化的趋势,女性时尚也同样受到了变装文化的启发。时尚界喜欢“表演女郎”—如今没有人比设计师Marc Jacobs更热衷于此。他诸多时装系列都被批评不适合女性穿着:层叠、图案和颜色构成的高耸的服装,将女性气质带入了一种变装的仿制品的语境之中,其创作的2019年春夏系列情况仍然如此,而你也可以将其新季的服装看作是对当今世界的一种评价。

  

  Evening 黑色圆领网格袖上衣

  Valentino 蓝色印花颈巾

  Stella McCartney 粉色流苏连衣裙

  

  Dior Men Capsule Collection 浅蓝色刺绣牛仔外套,浅蓝色刺绣牛仔裤

  Timberland 经典大黄靴

  美国总统Donald Trump或许在办公室焦头烂额,而Marc Jacobs也在家门口碰到了一点麻烦。他最近关闭了伦敦旗舰店,这只是该品牌一系列财务困境中的最新一起。尽管如此,在日落大道(Sunset Boulevard)上,Marc Jacobs的时装秀必须进行,设计灵感源自于“逃离主义”,T台设计的概念是将整个世界视为一个舞台。在2019年的春夏时装秀上,糖果粉色、洋红色、橙色、珊瑚色和金色等深浅不一的高级配色的廓形服装充满着T台。而超大型束腰与巨大的褶边,使框架更大,并进一步装饰有戏剧性的羽毛,金属和闪闪发光的卢勒克斯紧身衣。许多T台出口看上去就像行走的蛋糕,这让人想起了Kim Chi在第八季最后一集《鲁保罗变装皇后秀》中的出场造型。在Jacobs的作品中有很多“时尚考古”,就像变装皇后在自己的服装系列中也会提到高级时装设计师一样。一位变装皇后可能会说:这款服装的灵感来自Yves Saint Laurent、 Comme des Gar?ons或Chanel, Marc Jacobs在时尚方面也十分大胆,有时会参考女粉丝的比例及进行卡通化设计。它的娇媚和甜蜜的奢华也奇怪地迷人。而且,纽约时装周仍然非常需要并且热爱他。

  

  Valentino 印花休闲外套

  8on8 白色压明线长袖衬衣

  Calvin Klein 205W39NYC 蓝色高领打底衫

  Marc Jacobs从未远离戏剧界和奇幻世界,在整个职业生涯中,他经常受到同性恋偶像 Judy Garland和米高梅的《绿野仙踪》(Wizard of Oz)的启发,这也激发了Virgil Abloh本季在Louis Vuitton男装首秀的第一件作品。银幕上的黑暗幻想,通常是有缺陷的幻想,也对男扮女装文化产生了巨大影响。Virgil Abloh手下的Louis Vuitton让男模穿着印有Judy Garland饰演的多萝西睡在红罂粟花田里的照片的衬衫走在T台上,同时你也可以看见男模之后将自己打扮成罂粟花。

  时尚幻想

  Alexander Wang经常被贴上运动的标签,而该品牌现在也正患上“异装癖”。与满世界的帽衫潮流不同,该品牌更着重于表现成熟和魅力。其2019年的春夏季作品中,设计师参考了上世纪80年代纽约的时尚生活,“在办公室和健身俱乐部之间的摇摆不定”。

  然而,当你看这些作品时,你会发现它更像是一个变装版的幻想。红极一时的LGBT纪录片《巴黎在燃烧》(Paris is Burning)描绘了上世纪80年代后期纽约的“住宅文化”(house culture)变装场景。这部纪录片描述了炙手可热的变装皇后选美大赛,年轻的男同性恋者们为了在变装皇后比赛中夺魁而来到“舞厅”的故事。而最能体现变装皇后比赛“真实性”的是纪录片中出现的竞争。 Alexander Wang似乎也想“赢”,社会排斥局外人的观点,也排斥变装皇后的观点。女性想要通过欺骗的手段让人们认为她是异性,合法地拥有幻想中的生活,而这种想法已经被重新融入到高级时装中。作为一种能提升吸引力、魅力和令人兴奋的方式,时尚或许需要从变装文化中得到刺激。也许没有什么能像变装文化那样完全理解时尚的形象,因为变装文化对时尚的热爱可能已经不再是时尚本身了。

  

  Voguing是一种变装的舞蹈风格,在这种风格中,跳舞的人像拍照一样定格摆出一个个引人注目的造型,这影响了最大的时尚机构《Vogue》杂志再一次强调了这两个世界之间的紧密联系。在2019年的春夏时装秀上, Gareth Pugh模仿了Peppermint在《鲁保罗变装比赛》第九季第九集里的俱乐部童装造型,这一集的造型碰巧与Gareth Pugh在本世纪初的原创俱乐部童装造型相似,而Valentino在2018年秋季的夸张发型也与著名时尚编辑Diana Vreeland的蓬松发型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在伦敦,标新立异的时装设计师Matty Bovan目前正忙着“认识自我”,每天24小时不停地换衣服,打扮成世界上最时髦的变装皇后。《Vogue》杂志时尚评论家Sarah Mower称其为“一件珍宝”,而他的时装秀则由Katie Grand设计操刀,这位一生都穿着女装的设计师(大多是由他自己亲自设计的)已经成为时尚宠儿。今年12月,当Bovan荣获《Vogue》杂志2018年英国时尚大奖“突破性红毯时尚之星奖”后,她激动地为《鲁保罗变装比赛》第十季冠军Aquaria设计服装。在获奖感言中,Aquaria说:“ Matty Bovan作为一名受人尊敬的时尚界重量级人物依旧如此谦逊,谢谢你让我看起来如此迷人。”

  “新人类”

  Matty Bovan的时装设计充满了讽刺意味和对“坏品味”的模仿,这种模仿如今成为了这个时代的朋克精神。受John Galliano在上世纪90年代初在Christian Dior,以及20世纪70年代的伦敦闪电俱乐部(Blitz Club) DIY现场的影响,Bovan的T台展示了一种局外人的魅力,这种魅力来自设计师Roland Mouret所说的“你知道你的敌人是谁”。

  

  Calvin Klein 205W39NYC 绿色工装外套Prada 棕色长裤,橙色系带运动鞋

  如果说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的敌人是当权者的压迫,那么今天的情况也是如此,无论是在社会内部还是时尚界本身。虚拟模特Miquela通过数字化和时尚影响力活跃在社交网站上,而世界上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机器人索菲亚(Sophia)在Instagram上也是变装皇后Aquaria的好友,她还表示她作为人工智能的个体目标是“看到一个自动更新的社会,所有的人都有权表达自己”。这似乎告诉我们,在未来我们或许没办法通过技术层面来成为新人类,但我们可以先超越性别界限。在谈到性别政治最落后的时尚品牌时, Maxim Magnus作为Victoria’s Secret的模特和活动家对于变性人现如今还不能作为维密天使走在T台上而感到愤怒,他声称“这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的确,在《圣经》的概念中,天使本身从精神层面来讲就是异装的,天使都是穿着裙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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