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It》，为什么欧美电影那么爱恐怖小丑？

　　《It: Chapter Two》上映了，从Stephen King1986年的原著小说出版，到1990年的旧版电影，再到现在的新版系列，这个名叫Pennywise的Clown横行了33年，恐怖的形象不仅让许多职业Clown没有工作，甚至还数度引起世界Clown组织的不满与抗议！不过其实纵观好莱坞恐怖片，其实不乏恐怖Clown的题材，但是本来应该是要提供欢乐的Clown，是如何同时也变成恐怖的象征？为什么欧美影视那么爱用恐怖Clown呢？

　　

　　1. Clown的前世今生

　　古今中外，都不乏Clown这个身份的存在，用意无疑就是用来搞笑、并且娱乐大众。Clown的存在可以追溯到约公元前 2400 年，甚至过去的欧洲皇室还有所谓宫廷Clown的职位，在过去Clown拥有很大权力，宫廷Clown可以是用任何粗鲁的语言来嘲笑包含国王在内的任何人，并且完全不会被判罪，因为当时人们认为白痴是神圣的，是可以跟邪恶抵抗的，宫廷Clown也被设定为一个可以完全说真话的角色，进而达到讽谏的效果；而民间的Clown则多出现在舞台嘉年华会、马戏团、各种宴会、甚至出现在街头，以让自身出糗的方式来娱乐观众。

　　

　　但从娱乐文化的角度来看，拉响Clown恐怖形象第一炮的则是1892年由浪漫时期的意大利歌剧作曲家Ruggero Leoncavallo所创作的歌剧《Pagliacci》开始，才有了娱乐文化史中的第一位杀人Clown。到了近代，随着电影电视逐渐普及，Clown表演不再一定得是非现场看不可的表演，而Clown也一直被诉诸成无害的、欢乐的，遂开始有一些有心人士利用Clown这样的形象特质来降低被害者戒心，进而犯罪。

　　

　　近代最有名的Clown罪犯就是于1972到1978年间犯案的美国连环杀手，John Wayne Gacy，他经常在慈善活动中以Clown形象示人，后来被爆出至少犯下了33起的性侵和谋杀，人称杀手Clown，一般认为现在的Coulrophobia是出自于他，福斯推出的恐怖影集《American Horror Story》中的恐怖Clown明摆着就是在指涉这位杀人犯。而除了盖西之外，欧美后来也陆陆续续出现了其他许多Clown扮相的杀人犯，这是从社会实践上让大家逐渐对Clown避而远之的原因之一。

　　

　　2. 从心理学上看人对Clown的恐惧

　　从Psychology来看，主要由两个原因，一是Clown的妆容、二是关于恐怖谷理论。恐怖谷理论是东京工业大学的森政弘教授在 1970 年做的一个研究，简单来说，他将人类所会害怕的事物从最不像人到最像人做一个统计，但发现在这些人类会惧怕的事物中，又以中间值似人但非人的最令人感到恐惧，而在统计的图表中形成了一个特别突出的落差，这个落差的部分就称之为恐怖谷。

　　

　　而Clown就是在恐怖谷中，Clown的形象似人、但妆发上却又不是常人的模样，这样似人非人的存在比起电影中的杀人犯、或是保有完整人形的鬼魂更令人感到不安！除了Clown以外，恐怖谷中另一个为人恐惧的就是洋娃娃了！如前所说，Clown是为人提供欢乐的，但基本上作为玩具的洋娃娃也是如此，许多人喜欢洋娃娃与Clown，但也有许多人惧怕他们，可别忘了鬼娃娃在恐怖片界也是恶名昭彰！而除了洋娃娃外，恐怖片中的丧尸、裸机的AI机器人等也是归类在这个概念中！

　　

　　妆容的部分除了过于夸张、古怪可能使人不安之外，其实大部分的人觉得Clown恐怖的其实是无法捉摸。跟绝大部分的动物一样，人类也会有意或是在下意识随时观察周遭是否有危险，也有psychologists认为，人与人沟通的反应也是透过观察对方的面部表情来进行；但是Clown固定且浓厚的妆容，让他们总是维持在同一个表情，这也让面对他的人没有办法直接从Clown的面部表情来分辨真正的情绪反应，也因此许多人认为，如果不能确定他是否可怕，才是真正可怕的！

　　

　　3. Pennywise的Clown原型

　　之前已经讨论过Stephen King《It》小说中It的来历了，但却还没有好好聊聊It作为跳舞ClownPennywise的形象是怎么一回事？在《It》原著小说中，Stephen King曾点名了三位知名的Clown，来形容Pennywise的形象。在小说第一章就写道：要是乔治再多活几年，他一定不会先想到Bozo或Clarabell，而是麦当劳叔叔。在小说第二章则说：Clown看起来很像McDonald's叔叔和老影集里那个Bozo的混合体。

　　

　　Bozo the Clown最早是在1946年被创作出来，原本只是儿童有声书以及绘本中的角色，1949年开始电视上播出以ClownBozo为主角的电视节目，但他最红的时候则是在1960年代。或许也是因为Bozo太受欢迎，以至于后来Bozo的白脸、夸张的拱型眉毛、大红鼻子、几乎裂到耳朵的大笑脸、秃头两旁蓬松红发的形象，却也成了后来许多恐怖Clown设计的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