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鸿飞|一直对抗一直愤怒

时间:2019-11-22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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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Dazed Digital首个专题,我们将目光投向「男性脆弱」这四个字。旨在打破刻板印象,探讨当代男性在表达脆弱时所面临的社会眼色与舆论压力,以及男性多元气质对助兴本土音乐、影视、文化产业的意义。在本周的推送中,我们邀请了行业内的三位先锋男士展开关于这一话题的讨论,以时装镜头重建男子气概与男性脆弱之间的亲密关系。21世纪10年代最后的冬天,在靠近南锣的一家僻静咖啡店里,我们见了臧鸿飞。

  

  今年暑期《乐队的夏天》让摇滚乐着实地在大众视野中火了一把,但是我们并未在这个舞台上看到臧鸿飞和他的乐队龙神道。“最早这个节目在策划的时候我也跟米未一起开过会,因为他们没有那么了解乐队文化。当然之后很多朋友通过这个节目火了,我很为他们高兴,但老实说,我其实并不感动。”不过,谁也说不准他是否会亮相《乐队的夏天》第二季,因为“成员如果想要去,我也乐意跟乐队在一起。”

  

  作为国内知名资深键盘手,因为母亲是钢琴老师,臧鸿飞的音乐天赋在3岁的时候就被发现了。耳朵灵,听音准,在3000多个孩子中脱颖而出开始在音乐学院接受古典音乐教育。然而让他真正感受到音乐魅力的却还是摇滚乐。用情绪上的爆发力和音乐的冲击力的结合,来表达愤怒和对抗,学生时代的臧鸿飞义无反顾地投身摇滚乐。

  从90年代初开始与很多乐队合作,在“宇宙中心”的五道口开音乐酒吧,几乎做过所有与摇滚乐有关的行当。因为摇滚乐不赚钱,所以他也去给电影做配乐,为主流艺人制作专辑。但是通过摇滚追寻自由的脚步从未停歇,他与好友组建的龙神道是国内第一支真正意义的雷鬼乐队,2015年受邀参演Glastonbury音乐节,也是45年来中国音乐人首次登上这个世界最大的音乐节。

  

  在他看来,如果亚文化必须依靠拥抱娱乐和资本才能红,其实是一件特别悲哀的事情。亚文化该有自己的市场和人群,但是中国没有亚文化的土壤。消费亚文化的大多数人都并不真正了解它,或者说只是想用亚文化来凸显自己的个性。

  “中国的亚文化工作者挺可怜的,搞摇滚乐那么多年,20几年出了那么多张专辑,但最后还是得去拥抱娱乐和资本,才能让自己有饭吃,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吗?”

  

  我们很少在摇滚圈里看到女性乐手,仿佛男性和摇滚乐之间有某种天然的联系。

  “男性在青春期有很多的荷尔蒙和愤怒,男性在年轻的时候如果想要感受到集体力量的震撼,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搞摇滚乐,要么就是踢足球。”但是因为他不参加任何对抗性的运动,所以选择了前者。

  

  出生于70年代的飞飞,活在一个中国摇滚乐的黄金时代。那时候的年轻人不觉得有钱人多么了不起,反而在那时候,有钱人喜欢追捧艺术家。“而现在,你在等公交车的时候可能会看到别人开着玛莎拉蒂呼啸而过,不会在点外卖的时候看到有的餐厅人均几千,而你只吃得起十几块钱的快餐。贫富差距在90年代的并未凸显,人们对于金钱没有刻骨铭心的渴望。所以我们那时更理想化一些,而现代人更现实一些,倒也不能说哪一种更好。也许我们的时代正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物质,所以才会去追求精神上的东西。大家的物质生活都差不多,精神生活才能拉开差距。”

  如今很多年轻人做音乐的态度是世故的,他们的关注点是如何掐住20秒钟能够在抖音上火。臧鸿飞很难接受这样的态度,他所属的这代人的价值观,早已在20多岁人格重新建立的时候确立了,难以改变了。

  

  年轻的时候玩摇滚表达愤怒和对抗,现在40岁了要表达的是什么?“依然是愤怒和对抗,只是对象不同了,我对世界认识的边界更广更远了。年轻的时候的愤怒没有解决方式,但是中年人会开始思考解决方式。”

  

  亚洲的传统文化会忽略对个人心理世界的建设,“脆弱”之类的负能量都是不被正视的。“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我们的文化要求男性在每个年龄段达到不同程度的心理和生理层面的成熟。

  “认识到脆弱、悲剧是人生的一部分,你才能成长和成熟。”飞飞开始和我们谈论“男性脆弱”,“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应该只针对男性。脆弱这个东西,尤其在娱乐圈,人们会刻意选择忽略它。有时候看一些艺人的采访和节目,我觉得自己被强迫喝下很多正能量的‘鸡汤’。我就在想这些年轻的偶像,他们这么红,压力这么大,每天跟别人讨论的都是正能量,那么他们暗淡、脆弱的另一面在哪里?我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完全的自信、阳光且健康,我们不是佛祖,每个人都有负面情绪。”

  “你觉得这个时代什么气质的男偶像会受欢迎?”,“把自己包装的很好,只表现出大众想要看到样子的那些人,比较受欢迎吧。”

  “你自己呢?会被什么样的男性气质打动?”,“真诚,有智慧,温和。”

  

  今年飞飞没有再参加《奇葩说》,因为他开始质疑交流的意义。“我曾经一直坚持交流是有意义的,不断的交流和探讨是让人思维发生改变,或者说让社会进步的一种方式。但是今年我开始觉得交流在很多时候双方无法说服彼此,比如微博上所有吵架的人,他们不会真正地去聆听别人的想法,只是想证实自己的是对的。”

  20岁开始搞摇滚乐,30岁尝试各种谋生方式甚至在五星级酒店里弹钢琴,40岁从小众文化领域步入更大众的视野,眼下的他,似乎还在争取着什么,对抗着什么,这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尚未走出青春期的老男孩。但,那又怎样呢?“我58岁那天才走出青春期”,瑞典导演Ernst Ingmar Bergman曾理直气壮地进行过这样的表达,他让我联想到了已过 “四十不惑”之年的臧鸿飞。

  

  现阶段是飞飞最满意的状态,尽管他离那个社会所期待的“四十不惑”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不同的工作方式都是在创作,我脑袋里有些想法要告诉别人,有时候我会写在微博上,有时候我把它变成辩论或者脱口秀,或者写成歌。最近我们不是还在考虑做情景剧,把想法变成剧本来呈现。这其实就是不同的表达方式,但是表达的都是我,也就是所谓的创作。最近准备和左小祖咒一起录一首歌,很难形容的一首歌,比较符合我们两个的情绪,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合唱歌曲。我还在和黄觉做一个情景喜剧,在忙剧本。”

  咖啡暂喝到这。

  

  Dazed Digital

  专题编辑:J

  撰文:羽罄

  摄影:西西

  设计:SONO

  场地支持:SUCH A CAFE

本文标签: 个子高跳街舞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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