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 ｜ 《论语·八佾》：形式应该为内心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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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期推送中，我们和大家分享了《论语·八佾》的第九小节，今天继续分享《论语·八佾》中的内容。

　　正

　　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

　　译

　　孔子说：“禘礼从第一次倒酒之后就想要赶快走了，我就不愿意看了。”

　　这里所提到的禘礼是祭祀先祖的大祭的总名，左边是“礻”，就是“示”，古代就是“神”的意思，而右边的“帝”字，在以前有原始的、最初的意思。所以“禘”礼就是祭祀鼻祖的意思，周天子的鼻祖就是后稷。一般只有在祭祀自己的始祖和天神的时候才会使用禘礼，是最为庄重的礼节之一。

　　古代对于礼节是有一套严格的体系的，越是重大的活动环节越多，礼仪越繁琐。比如说这个禘礼，它的规制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是学者根据一些流传下来的文字资料进行总结，它的流程应该是这样的。首先要升歌、合乐，就是要奏乐并且跳舞，这个跳舞可不是像我们公司年会表演节目那样的舞蹈。禘礼上的礼乐声势是十分浩大的，必须使用八佾的乐队的规格，要演奏规定的乐曲，几乎是可以比拟我们2008年奥运会那样的舞美节目了。

　　唱完歌跳完舞就是禘礼比较中心的环节了，众人要在主祭的带领下完成献酒、献牲的步骤。这个献酒的传统我们现在很多地方也都还保留着，但是禘礼的献酒显然要繁琐得多。首先对于酒杯的要求就非常严格，大多都是玉器，而且雕花都非常繁复。献酒的人选更不是随便选的，我们之前的文章里曾经说过，只有周天子才有主祭的资格，其他的诸侯甚至是卿大夫最多只能是助祭。

　　敬完酒之后就是序昭穆的环节，主祭要根据先祖执政的顺序、亲疏远近的顺序为这些祖先进行排位。如果有的人打乱了这个顺序是万万不可的，这就是乱昭穆，这是不合礼数的。比如说鲁惠公是鲁桓公的父亲，是鲁庄公的爷爷，那么鲁庄公祭祀的时候就应该先祭祀先祖，然后祭祀鲁惠公，最后祭祀鲁桓公，如果鲁庄公先祭祀鲁桓公再祭祀鲁惠公，再祭祀更远的祖先，这就是不对的。这个过程是很漫长的，因为年代越远肯定祖先就很多，而且在禘礼不光要祭祀男性的家主，连女性的祖先都要祭祀。

　　这还没完，禘礼最后一项是赏赐群臣，这又是一个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的环节。所以有很多主祭会在献酒环节之后就变得敷衍甚至是偷懒了，孔子他看到这种情况非常痛心，所以才说我看到这些人这个样子，我都不想继续看下去了。这就又回到了这个章节里面孔子反复去强调的事情上面，礼不能够拘泥于表面的礼节，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如果心里面对于先祖不够净重，场面做得再大，花得钱再多，也算不上懂礼。

　　我们现在也经常能够看到很多偷拍在开会的时候睡觉的照片，领导在上面讲的火热，下面的同事们却一个个都在出神，这样的场景其实并不少见。我们可以扪心自问，大大小小的会议课程，你真正全身心地去投入和参与的又占了多少呢？很多会议口号响亮，但是真正把会议精神学到心里的人又有多少呢？有时候我们过于在乎外在的形式，却对真正应该在意的视而不见。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爱情，再热闹的婚礼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大家心里都很不满，会议开得再久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儒家的礼讲的是什么呢，万事都要发自内心，你孝顺父母是要发自内心的，不是说你的丧礼办的多隆重多么守礼法才叫孝顺。你尊重祖先，也不是说你的禘礼办得多豪华才叫尊重，最重要的就是诚恳，不要去拘泥于形式，形式是为你内心服务的，是内心的具象化，而不是掩饰内心真实想法的工具，如果形式变成了这样那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平时工作和生活的时候也应该避免这种毫无意义的形式。普通的会议没有必要去做一些表面的功夫，直奔主题，以解决问题为主，不要去讲空话和套话。对人也要真诚，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是否真诚，不管你怎么掩饰，人都是会看出来的。比如说我们看病人的时候，真正关心的人会很担心，问东问西看有没有自己能够帮上忙的地方。但是敷衍的人会怎么样呢，他肯定时时刻刻如坐针毡，总想着离开，根本不会去关心病人的病情。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你对人敷衍，别人也会对你敷衍，这都是相对的。所以你看春秋战国的时候礼崩乐坏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这些主祭的人都对于祖宗的礼法毫不在意，那么自然是上行下效，所以周朝就覆灭了，而且春秋战国不断地出现家臣作乱的情况。如果周天子自己能够发自内心地对于祖先恭敬，那么诸侯和百姓自然也会受到影响，恪守礼法，这就像是破窗效应一样，其实正是人们常常忽略了的先兆。

　　《论语》中一共分为20个章节，接下来我们还将陆续分享《论语》的其他内容，请大家关注我们的图文推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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