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舞集迭代 林怀民献上退休之舞

　　11月17日晚，云门舞集和陶身体剧场的《交换作》在2019国家大剧院舞蹈节最后一场演出结束。这场演出由编舞家林怀民、郑宗龙、陶冶分别创作的《秋水》《乘法》《12》三段舞蹈汇集而成，云门舞者与陶身体舞者交换而舞，在不同风格的舞蹈中撞击出别样的身体语言。它是献给观众的一场令人震撼的视觉盛宴，同时，也是即将退休的艺术总监林怀民留给云门舞集的最后一套节目。压轴亮相的是林怀民为云门资深舞者创作的《秋水》。2015年秋天，林怀民在京都修学院离宫附近山区，看见河川清澈，水流潺潺，红叶漂浮，归来后创作了这出宁静之舞，将“夕阳无限好”的境界化为身体的冥想。舞蹈结束，林怀民携同5位舞者谢幕3次。72岁的大师面向观众席深深地鞠躬——今年年底，林怀民将从他主持46年的云门舞集退休，《交换作》颇有传承和交接的意味。林怀民说：“我带着云门最资深的舞者，他们跳完这一次的演出，有些人就要离开云门的舞台，我也要走了。”演出前，林怀民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坦率表示：“走完今年的巡演之后，我的时代就完全结束了。”对于自己离开之后，云门舞集是否进入到了“后林怀民时代”，林怀民笑着订正：“与其说‘后林怀民时代’，不如说‘郑宗龙时代’。”在这出颇能体现创作力迭代的《交换作》中，即将出任云门舞集艺术总监的编舞家郑宗龙带来的是他为陶身体舞者编创的舞蹈《乘法》。在郑宗龙看来，陶身体舞者身上安静的气质与舞团的扎实身体训练，和云门舞者非常相似，且能彼此相通。因此，郑宗龙从圆和螺旋的概念出发，引动舞者身体最深层想要跳舞的渴望。舞者动作简约，对应身体运动的九大关节——肩、肘、腕、颈、脊、腰、胯、膝、踝的扭转组合，与四肢躯干的移动变化，结合节奏的韵律，呼应倍数的叠加延展，衍化出如建筑般的舞作结构。而第一次认识陶身体剧场的观众，可能会对舞作的数字名称《12》产生好奇。陶冶常年以舞者数目作为“数位系列”舞蹈的题目，因此，“12”就是指此次参与演出的12位云门舞者。在这次演出中，陶冶以变化多端的动作挑战云门舞者，呼唤他记忆中在瑞典山头所见的快速流动的彩云。

　　对于这次合作，陶冶的看法是：“合作有一个很重要的核心，云门一直是在做身体的基础，所有的运动都离不开基础，就像脚踩到地面，像树一样生长下去，这种方法对任何的舞蹈都是通行的。”那么，不同之处又是什么呢？“我们可能是更理性地把身体当物理一样（运动），但林老师对于身体的方法是开发它的意识，这些特别通透的内容，可以打开不同的界面，让身体变成一个吸收器。也就是说，林老师帮助舞者打好基础，让他们面向多元无穷的可能。”接管云门舞集会后会有哪些计划？郑宗龙说，对舞者的身体训练方法将会继续保持。此外，“我们这一群人都很喜欢舞蹈，我们会持续让舞蹈接触到更多人。一个舞团最重要的是创作，这两年还是要集中在新的创作上，让舞蹈感动到更多的人，这是最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