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 | 又见榕树

时间:2019-12-02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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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的福州,四季凝碧重翠,这座闽地首府,我寻访过无数次的祖籍地,人行道、马路中央、墙内外,乃至墙缝中的榕树虬枝漫展玉树临风,形如华盖的树冠平添一城闲情。它们或遗世独立,或独木成林尽显千军万马之势,或又在水桥间屈曲缠绕极尽酣舞之美。在不落幕的绿荫帐下,丝丝缕缕的须髯像一挂一挂深浅不一的紫色面纱,把福州笼在半空半梦半醒之中。

  树下,店铺鱼圆、花生汤、鼎边糊、橄榄汁的醒目招牌让人眼神一亮,壮观的自行车、电动车如过江之鲫蔓延出市井的烟火气。非机动车族的庞大,让闽都较少堵车,每次光临这方福地,都让我安逸到只想吃吃喝喝。在福州老舅的眼里,上海的外甥女愿吃啥就来,早餐都是米粥、糕饼、紫菜虾皮,蘸料放了满满的一桌。姑舅表亲就像可以倚靠的枕头,想睡就能睡的那种,以至于半生过后的我感觉到自己依然是他们眼里的少年。

  所以,八十年代,大学毕业实习被分在福州组的我是何其幸运!那时舅舅家住仓山,像浦东之于上海,暑伏中的每个周末我坐着飞奔的公交从鼓山跨越闽江回到那个叫小岭巷的舅舅的蜗居蹭饭。那巷子才二三十米长,容两个半人通过,高高的红砖围墙上一棵参天的古榕穿墙而出,砖缝中黑魆魆的树干迸发着强悍的生命张力而摄人心魄,但在我眼中,这棵遮天蔽日的古榕指着家的方向,善感温和似会言语,予人暖暖的庇护。曾经背靠它仰望天空,定格为一帧青葱的画面,也曾以之为对象画它的速写,因一段少不更事的情感,它伟岸的身躯里还多了分小巧的细碎心事。

  舅舅九十年代就搬到福州城区,再没回过仓山。那么,阔别三十年间,在全城拆旧和新建设中,它是幸存还是消失于瓦砾之间?

  谜一样的问号,忽然激起我心里好奇的巨浪。这些年,福州闽江两岸早已今非昔比,查阅高德地图,上面不见小岭巷的地标。走在仓山的坡道问路,人皆摇头,在放大地图的蛛丝马迹中搜索,只找到小岭新村的定位。冥冥之中顺着指向,因着记忆中的那个坡道,我向高处的地带寻觅。

  还来不及在万千感慨中唏嘘,在一幢多层的住宅建筑边上、一个坡道的转角处,记忆中的地标终于再现。已届傍晚时分,那个未曾改变的坡度叠映着昔年凝望的角度,让人怔怔地驻足,三十多年的时间凝成丈把远的距离。(林筱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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