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路上的小败局与大惊喜Q&A

时间:2019-12-02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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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0日下午,北京大学“乐天行动派”公益沙龙第九期活动在北京大学举行。本期沙龙主题为“公益路上的小败局与大惊喜”,活动特别邀请到现任天地文化基金会秘书长、理事,曾任阿拉善SEE副秘书长的郭霞;从事环保公益行动破冰与助力的冯永锋;中国妇女研究会理事、汕头大学妇女研究中心创始负责人和客座教授,北京为平妇女权益机构共同发起人冯媛;北京德清公益基金会发起人、副理事长兼秘书长,湖南省音协合唱专业委员会副会长李克梅到场,与现场近百名观众一同打开他们的公益“探索图鉴”。北京大学新媒体研究院社会化媒体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杨子云女士担任特邀嘉宾主持。

  

  杨子云:接下来是提问互动时间。大家在提问的时候也可以表达自己的看法。但是不要超过两分钟。

  提问:我们想在北京市怀柔区做一个与残疾人有关的项目,但是我们目前只有想法,还不知道怎么该迈出第一步。

  李克梅:是成人的残疾人吗?

  提问:成人小孩都有。

  李克梅: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我们也正在考虑,因为我们现在的模式是一个县一个县的推广,我们就想该怎么进行优化,做点对点推广。目前我们在开展的活动有音乐背包课,准备把这个项目拿出来做推广。会在北京附近区域内招募志愿者,然后直接对你那里进行服务。这个项目模式我们还没有落地,但是正在孕育中。

  

  提问:谢谢老师精彩的演讲。其实我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医学院学生,但是我对公益事业真的是非常上心。刚刚李老师说到了留守儿童的问题非常严重,我觉得确实是这样,五六十岁的老人还是可以自主的行动,跳个广场舞,解决自己生理或者心理的问题。但是随着人类寿命的增长,很多八十多岁的长辈变成了留守空屋的老人。我去香港学习了一段时间,发现那里的学生有很强的公益意识。我现在的公益想法就是,如何去得到、去组织这样的一个团队,在安全的情况下去寻找留守空屋的老人?当然这也需要寻求公益的专项资金,来帮助我们成立这样的团队。其实想法还是处于一种萌芽中,所以今天促使我来到这里倾听老师们。

  冯永峰:不管做环保还是公益,都可以跟公益组织连接。全国有很多养老服务的机构,可以找到他们,从而更好的参与。找到他们然后成为他们的志愿者,能够很容易的做成一些事。找不到我们可以帮你一起找。

  李克梅:你可以尝试联络三联基金会,这个组织很崇尚创新想法。

  

  提问:刚才这位同学讲的可能跟我关系比较密切。我本科读的是护士,现在在人大读的是社会人口研究生,目前代表团队有一百多个人,在北京负责两个机构,15个社区养老服务网点,我们每年服务的老年人次大概有3-4万,我觉得这个问题大家需要的话可以对接。老年舞蹈志愿者我们很熟悉。

  我想问一个问题,其实是关于性别的问题,也有性别暴力,男性老人之间的这种性别问题我觉得一直存在并且比较严重,但是相关研究真的很少。想请问冯媛老师如何看待这一类问题?

  冯媛:谢谢你的这个问题。我觉得具体的方案我们可以接下来私下探讨。我这儿就先回应一下性骚扰的问题真的广泛存在。我们现在看到媒体报道比较多的是发生在公共场所里面,不仅同事之间而有和工作对象之间。女性的服务人员,包括女记者在内,这些都常常在工作过程中遭遇到各种程度不同的性骚扰。所以怎么识别性骚扰,怎么处理性骚扰非常关键。

  识别尤为重要,我们可能一般的人觉得能够识别那些非常明显恶劣的,但是有很多问题是让大家困惑的。有的报道也会产生争议,所以说识别是一个最重要的能力,之后就是应对。而且千万不要把它当成个人的,就说提升你个人应对性骚扰的能力。它不是个人的而是机构性的,也是一个制度性和文化性的。所以包括学校、工作单位及有关政府,一定要有一些明确的措施。

  

  提问:我想请问一下冯校长。您刚才说到中国的公益扩张力很弱,一直在原地踏步,还说到很多大学生不太关心社会问题。其实我觉得并不是我们不关心社会问题,我举两个例子,一个是我在北京读书的朋友,我们是在一个论坛上认识的,他说了为了参加这个论坛费尽了多大的辛苦,找了很多人才去参加成这样的论坛。他对这样的现状很失望。明明是对自己有益的事情,但是却受到了这么大的阻碍。

  第二个就是我自己的一个例子,我是来自江西下属一个小城市的学校,我们那边的公益氛围并不浓厚,我们也很想外出参加各种培训,前段时间我一个学弟就来北京参加了培训,他是连哄带骗的请了四天的假。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们这些学生可能遇到很多阻碍,然后可能就慢慢的放弃了继续关注社会问题的想法。我上次问那个朋友近况如何,他说:“我的近况就是走上了符合社会认知的道路”,他内心特别渴望做公益,但是后来改变了。我想问老师的问题就是您是如何看待这样的问题?

  冯永峰:首先,中国不是一个完全支持公益的社会,做公益好像是在做坏事。整个社会也不是一个支持公益的系统,年轻人想参与确实会比较麻烦,比较辛苦,要突破很多艰难险阻。尤其现在大学控制越来越严。另外,我从2003年开始关注北大、清华一类所谓的精英大学,这样的大学中学生成为环保组织志愿者的概率往往是最低的。北京的大学里面,应该是农业大学、林业大学、航空航天这些大学到公益组织当志愿者的比较多。至少我这个机构来的都是这些人,北大的目前没见过一个。也遇到过学生说:“我们要出国了,求给盖个章”,会让我们觉得非常功利。这不是什么大数据统计,没有科学性,只是我纯粹我个人的感受。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我这么多年没有招过人。所以,如果你的公益组织自身具有吸引力,有一些认同的人很早就知道这个机构,一开始当志愿者,到后来就变成了员工。基本上三四年都会做得很好。所以这种公益有一种自然吸引。其实你去搜寻你想做的公益组织,想到他们去做个志愿者,我觉得这是不需要什么阻力的。因为它不像开会,一定要经过层层的选拔,做志愿者应该是很容易的。所以我建议你们,在网上搜寻到组织信息,快速找到他们,进入其中会非常容易。

  冯媛:我觉得冯校长刚说的是一个方面。我们不一定非要属于一个组织,或者一个群体,我可以自己去发起一些行动,那我还是以我熟悉的性别暴力或者性别平等这方面。我们可以看到像今年给高校倡导反性骚扰机制的,很多就是个人,他从来没参加过组织,但是他看到别的人发的建议信他就可以去做,而且不光自己做,还会拉一些同学做。不断的去追问学校,追问校长,隔些天去问进展怎么样,就一直推着学校走。所以我觉得也可以成为个人的公益行动者。

  冯永峰:这样的伙伴出来之后有两个后果,第一个同行的组织很快拉过来做同伴。第二他可能会遭遇一定风险,这个时候如果他不成立组织会比较难。他会引发很多系统对他的变化。这个时候还是要和同行有紧密的联系。遇上这样的伙伴我们快速去找到他,让他成为我们群体的成员,这也是我们经常做的事。

  郭霞:我觉得作为大学生的路途上,你一定要从现在开始有一个认知,就是你的人生是自由的,就是没有人可以规定你任何事情。我觉得如果你的伙伴如果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就丧失信心的话,幸亏他没入行。本质上你要想你是不是真的想做某件事。我相信你真的想做的时候,你有各种办法去解决这些阻力。如果这么小的阻力都解决不了,如何未来面对更大的社会问题?如何去解决更多的政府和社会发展的障碍。千万不要硬碰硬,我去不了三天我在当地做点儿周末就能做的事情,这也是一个办法。

  还有的办法是我死扛,家长不同意,学校不同意,我底气足够足,我认为我扛得了,就是我承担哪个责任和后果。我觉得办法总比问题多,你要是非得死盯着那个问题,只能说明你自己没做好准备。

  杨子云:其实从趋势来讲,现在的大学生如果接触公益,比之前容易多了。

  

  提问:我想问冯媛老师一个问题。我比较关注性别的各种问题,然后最近看了很多关于性少数家暴这样的例子。刚好今天有一个同学问我说,他好像是一个女同性恋者,当她和她爸妈讲到女朋友的时候,他爸妈就说你不能和他结婚,以后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说你先把你自己的事管好。所以她就向我求助,我知道这样不对,这个社会应该多元化具有包容性。她爸妈这些话看似是在保护,但其实让她非常无能为力。我还是这个专业的学生,也没有办法安慰她或者是怎么样。

  冯媛:我先做一个广告,这两年我们接到的求助电话其实不光是受害者求助,很多人会说我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我该怎么帮他?或者有的人说组一个群把你拉进来说一起讨论怎么样。每个人身边只要有这样的眼镜,都能看到很多性别歧视和性别暴力。这个时候我们怎么对待呢?我有一个办法就是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就说你要根据对方能够接受的这样的一个程度来说,你对有的人一开口说你这是性别暴力,可能你们之间再也没有对话的可能了。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最大的目的是要实现我们眼下的这个当下的目标,比如说让那些说性别歧视的话,做性别歧视的人停止他的这种行为。第二个才是制定下一步,怎么样改善这个处境,或者让歧视的人减缓,需要调动自己个人的力量,同时也要看他周围有什么支持性的力量。包括亲朋好友、组织、居委会、公安等等,把我们的力量壮大起来,形成一个支持网络。很多人他不是不愿意求助,是他觉得没有一个支持型的环境,因为他知道这个社会大的局面目前并不是性别友善的,他怕说出来会被笑,尤其是男性遭遇了暴力之后说出来别人更会笑,我刚才已经举了例子。所以我们面对遭遇歧视和暴力的人不要责备他,而是要和他站在一起理解他的处境,和他一起想办法。

  冯永峰:如果在我机构的话就会很简单,你一定要冲上去,把她变成一个你要参与解救的案例。不能说我没学过,或者我不知道,你就要自己去做。在我的机构就是这样的,永远不可能说你碰上问题再跑来向老师求助,失败了没有关系,但是你要去做。

  冯媛:应该有一种知难而上的精神。但同时性别暴力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所以自己真的要去说话做事的时候也要做功课,不要没有准备好就去行动。

  

  提问:我是扶贫基金会的,踏入这个行业一年,具有一些经验。我们部门现在在做的一个项目网络的建设,在全国范围内做一个救灾。所以说我这边想问您的一个问题就是,您怎么样在日常的维护网络的小伙伴,还有就是如何把小伙伴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冯永峰:中国的NGO很喜欢构建网络,经常几个人还没有开始就把同行拉在一起。我们的网络一般叫行动网络,是一个个行动都被认证出来的,这个人干活可以,干完了才是我们的成员。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有一群人,所以这就涉及到一个所谓的叫设计运营的概念,遇到你的伙伴你怎么去改变他。首先你遇上一个特别积极的伙伴,他原先没有特别好的支持者,就会觉得这个人跟我很像,所以把它叫流派,跟别的组织不一样。现在叫确认过眼神,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团队的人,我们就一块来解决问题。任何人在前线的时候都有很多问题,问题包括很多种,包括他自己要解决问题本身,也包括筹款、组织运营等别的问题。他就在群里会有很多讨论与表达。

  很多表达有的时候就有点像商业了,在一个社群里面为什么有的人做生意做得很好,有的人做生意做得不好。就因为他的商机能力捕捉比较差。一个人进入社群随机说出他的想法一些问题,但如果你的团队伙伴没有及时的感应到,你就飘过去了。所以需要有这样的能力快速的发现伙伴的问题马上给予支持。我们不像很多机构它的生理线很漫长。如果上午发现成员缺工资,下午我们就会这个月给你三四千块钱,保证你的工资。不同的阶段评估他的需求然后快速的了解他的需求,尽我们机构最大的能力去支持他,我们自己机构没有没关系,我们就发动社会。有困难有问题是最好的,跟小伙伴共同做事情的方式。就是因为基于某一个伙伴具体的案例来推开的。

  这样的话大家就可以看到,当事人他会觉得很温暖,围观的人觉得这个事情很棒,不同的问题表达出来,就能够捕捉到解决。这样这个社群就变得很活跃。越活跃就越敢于说出来他的想法,然后你每天就越来越活跃了,越来越多的人就愿意加入。所以说到底就是一个概念,我们很多人经常误会了,以为我是做公益的,所以我做这个行业问题本身就可以了。其实这是不够的。伙伴的困难也是你非常需要解决的。所以如果你的网络能够快速捕捉,这样的话就能够把他的困难变成组织中共同的困难,这个网络就变得比较有黏性了。

  

  提问:我们公司是做生物降解塑料的,专门治理现在白色污染的状况。现在白色污染比较特别的,尤其是快递和外卖,对环境影响特别严重,包括海洋污染和土地污染。我想来这个地方就想了解有没有比较优秀的公益团体,想跟他们合作,让老百姓了解到这些白色污染的危害,还要让老百姓了解到现在已经有替代品出现,大家可以选择性的使用,这样对自身健康、子孙后代都有益处,希望大家能够为祖国的青山绿水做出一部分贡献。

  郭霞:几个建议,第一你要支持这方面的行动我觉得非常好,但是请把这个支持跟你的具体产品尽量的分割开。第二拿出一部分资源来,建立这方面专项的项目,自然全国各地的小伙伴就来申请了,你在里面选择人才就可以了。

  冯永峰:这么多年来,垃圾领域或者说塑料领域一直是我们关注的很大一部分,最近他们又发起了概念叫摆脱塑缚。现在大海里面的塑料数量超过了鱼虾的数量,包括我们现在看到的乡村的小焚烧炉,垃圾里面也有很多的塑料。但是不等于你们研发的可能替代的产品就能够改变。前两天北航有个老师叫杨军,他认为发明一种虫子能把塑料降解了。这些办法离现实中的推广还是很漫长的过程。你们未必能够产生什么样的作用,而且环保机构也未必能够帮助你们做什么。因为我们更多的精力在末端的救助上。

  我会把联盟的伙伴与你对接起来,包括最近几大外卖公司也被我们起诉,呼吁他们绿色包装。目前整体来看最有效的方法还是把末端的收集做好。

  

  提问:我是一名藏族人,我想问个跟我民族有关的。我们藏族女性从佛教上来说就是,已经是不平等,比如说我们藏族的说法,藏族人是怎么来的?说的是神童和女妖的结合有的人。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出女性就是妖性的,就不应该和男性平等对待。但是我自己觉得这是不对的,也在办一个组织,每年会有好几期分享会,有一次就是想以这个女性平等的主题来办一个活动,我去问了一位活佛,女性和男性到底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佛教里面有些信息是否被我们民众误解了?其实里面说的是平等的?我问他以后他给我的答案是,佛教里面说的就是女性和男性不同的,他说是男性要成为涅槃成为佛,他说男性成为佛的话,如果真的是下定决心就能一世成佛,但是女性要两世才行。他还说的是男性从内心上就和女性构造不一样。

  但是对我来说这还是很难接受,我自己特别信仰佛教,因此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刚刚您在发言的时候也说到了一些,去一些少数民族的地方做过这种女性平等的这种活动,我想你们是怎么做的?女性都已经这么不平等了,同性恋者在我们那边就更不平等了。想要迈出这一步您有什么好的建议?

  冯媛:谢谢你用这么短的时间把这么深的问题讲出来,其实不光是藏传佛教,很多宗教也包括很多不称为宗教的主义、学说,实际上都有不同的面向。有的阐述者就会坚信男性不平等,男高女低,男尊女卑,他就会阐释出来这个就是天经地义的,这个就是生来如此的,所以我们就要用一切办法来维护这样的一套秩序。也有一些人对这个宗教,这个主义的理解是不一样的,他可以去阐释出来众生平等。可能在某些情况下有不同的分工,但是这些分工是人为的安排,有在一定的社会情况变化的时候,可以有调整。

  藏传佛教我研究得不多,但是据我所知不管是天主教,基督教,伊斯兰教,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信仰里面都出现了平权、平等的这样的一些学说阐释。而且我也知道有一些神职人员在具体的活动当中,阐发人人权利平等、生而平等这样的一些精神,同时也在社区里面来促进这样的一些歧视的改变。

  其实我也和一些藏族学生等群体开展过这样的一些交流,我觉得他们都非常有行动力,非常棒。所以我也期待有机会可以跟你多交流甚至合作。

  

  杨子云:在活动的最后我们有个环节,请各位嘉宾每个人说一句话。

  冯永峰:我觉得你们好会取名字,乐天行动派,把我的特点和想说的都写出来了。一定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我对待公益一直很乐观的,从来没有觉得压抑。

  冯媛:我想说韧性的努力。我们做的这些事情,不管是性别平等,还是音乐教育、环保事业的资助等等,其实都要解决这个社会根深蒂固的,千百年来的一些老问题以及在时代的变迁面前的新问题。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需要韧性的努力。

  李克梅:我要讲的一句话就是行动能够让资源向你靠近,资源能够变小败局为大惊喜。

  郭霞:从业以来十几年我没觉得有困难,也没觉得有过失败。我觉得这就是我们自己的人生选择,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面我们有幸能够选择这样让自己,至少自己认为自己的生命更有价值的生活方式。我觉得这已经是最大的回报和幸福。剩下的就是我们怎么样去努力,怎么样把事情做到最好。同时接纳任何一个结果,就是保持乐观,做乐天行动派。

  杨子云:非常感谢大家,对于乐天行动的阐释。真的是做什么行动非常重要。有些东西你就是做起来之后你才知道可能会遇到什么困难,也才会找到解决方案。而且是否成功,是否困难靠你自己定义,也是自己的心境。我相信对大家也都有很多启发,我也期待在未来大家也更多的关注我们的沙龙,未来也更多的投身于实际的公益行动。

本文标签: 荷塘月色广场舞 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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