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了整个法国”的80后女作家蕾拉·斯利玛尼写了

时间:2019-12-02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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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法国的一首著名童谣,是我母亲在我小时候经常唱起的歌。现在,我也常常唱给我的儿子听。”3月13日晚,龚古尔文学奖得主、法国80后作家蕾拉·斯利玛尼在思南读书会上轻轻吟唱起这支“温柔之歌”。她的获奖作品《温柔之歌》讲述了一个保姆杀死雇主孩子的残酷故事,蕾拉说,人们想起童年总是与温柔联系在一起,但其实童年不乏黑暗、恐惧,“温柔之歌”是一支催眠曲,当孩子听着催眠曲安然入睡、放弃警惕之时,可能就意味着操控的开始。

  

  “很难想象,怎样一位女作家可以用如此客观、冷静的笔调写出这样一个充满惊悚感的故事。这和我过去翻译的小说都不一样。”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院长袁筱一是《温柔之歌》的译者,在她看来,蕾拉·斯利玛尼的文体干净,语言客观中性,用词简洁准确,“尤其让我吃惊的是,这是一位年轻女作家的第二部作品,但丝毫没有自恋成分。她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和读者一样进入保姆的世界,又看到了保姆生活的另一面。”

  蕾拉出生于摩洛哥,父亲是一位银行家,母亲是医生。蕾拉在摩洛哥读完了高中,17岁那年来到巴黎,毕业后成为《青年非洲》的一名记者,2012年辞职,开始专职写作。在创作处女作《食人魔花园》时,蕾拉还只是伽利玛出版社组织的写作班里的一个新手而已,而她之后写出的《温柔之歌》出版一年销量超过60万册,被《纽约客》称为“一部征服了法国的小说”。该书版权至今已销售到40多个国家,蕾拉本人在去年底被法国总统马克龙任命为全球法语推广大使。

  《温柔之歌》改编自真实事件:2012年,一位多米尼加保姆因为双重谋杀罪,在纽约被起诉。小说里,女主人米莉亚姆在生育两个孩子之后,再也无法忍受平庸而琐碎的家庭主妇生活,她和丈夫保罗决定雇佣一个保姆,路易丝就这样进入了他们的生活。随着相互依赖的加深,隔阂与悲剧也在缓缓发酵。小说包含了对当代生活的细腻分析。女性生存的艰辛、小人物的命运、爱与教育观念、支配关系与金钱关系,被一一揭示。“我自己在孩提时代也有过保姆。”蕾拉说,“付钱让某人来代替自己爱自己的孩子”这个想法深深震撼了她,“这会导致一种非常揪扯不清的关系……我们永远会恐惧他们取代我们在孩子心目中的位置。”

  蕾拉30岁的时候,她也有了孩子。“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面试保姆的那个母亲。”蕾拉处女作《食人魔花园》的灵感来自于她在照顾孩子时看到的一则新闻,而她后来也成为第一位在怀孕期间获得龚古尔奖的女性。“一个男人要当作家是很正常的事,但一个女人因为要当作家或者忙于其他什么事而找人帮忙照顾孩子,她就是自私的。我自己也花了一些时间来摆脱这种罪恶感。”蕾拉说,母性的问题在文学中得到的挖掘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多,由女性来挖掘的则少之又少。许多女作家不想成为母亲,认为这与她们的写作前途背道而驰。如果你需要照顾小孩,这就与你坐在办公室里和写作的意愿相矛盾。如果你有了孩子,而你花在写作上的时间比照顾小孩的时间多,人们就认为你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女作家如何看待“成为母亲的幸福”?蕾拉说,她想要讲述的是围绕母性与“母亲的本能”建立起来的神话和谎言。在现在的社会,人们告诉母亲,工作、母亲的职责和生活娱乐三者可以兼顾。但与此同时,人们又一点一点向母亲灌输罪恶感,这种罪恶感日渐沉重。

  于是,母亲、保姆、孩子形成了一个充满了张力的关系。出于经济关系,作为雇主的母亲对保姆有支配的权利,而保姆对孩子的支配,又让母亲和保姆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雇主给保姆钱,换取保姆的爱,换取保姆对孩子们的照料,换取保姆对孩子们细心温柔的体贴……他们之间真正所蕴含的东西是非常残忍的。”谈到看似完美的保姆最终走到杀人这一步,蕾拉用了一个精妙的比喻,“就像一个盘子从一张桌子被搬到另一张桌子,它已经有了裂缝,但不会马上裂开,就在不断被搬来搬去的过程中,最后一刻,盘子碎了。”

  看似完满的东西背后的裂缝,是蕾拉善于捕捉也热衷捕捉的东西。“巴黎女性总是看上去很摩登,打扮得很精致,她们早上与孩子幸福地挥手告别,晚上可能还能去个酒吧或者参加一个画展的开幕式。但不被外人看到的是她们或许躲在洗手间里痛哭,和丈夫吵架、被领导批评、被孩子抱怨、和保姆发生矛盾……所谓完美女性背后在完美背后的东西是值得探讨的。”

  

  蕾拉的小说总是从真实的社会事件中获得灵感,处女作《食人魔的花园》的灵感来自法国经济学家、律师、政治家多米尼克·斯特劳斯-卡恩涉嫌侵害一名女性服务生的案件。受到这个案件的启发,蕾拉决定写一个关于女性“性错乱”的故事。小说围绕一位生活在巴黎、从事记者工作的女性阿黛尔展开。在职场中,阿黛尔野心勃勃,但很快心生厌倦;在生活中,阿黛尔厌倦于周围人的庸俗琐碎与虚伪表演,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她和丈夫理查从相恋到结婚,再到拥有可爱的孩子,一切看似顺利而美满,但婚姻背后是阿黛尔的厌倦、冷漠和疏离,她隐瞒着丈夫,游走于一个个偶然邂逅的男人身边,在欲望的重复中确认着自身的存在,在努力的遗忘中,童年冰冷的记忆却一次次苏醒。

  袁筱一说,蕾拉聪明地摒弃了一切过于戏剧化的因素和政治阴谋的桥段,摒弃了可能使女性书写更政治正确的立场与主题,只保留了一个“瘾”。而在“瘾”的背后,蕾拉这位米兰·昆德拉的追随者,触碰到了一个女性内心深处的“不能承受之轻”,触碰到“我们身下那片空虚里发出的声音”。同时,《食人魔花园》也在讲述一种现代人交流的缺失。蕾拉说,“他们交流不够,他们自己心里面都有自己小的事情,夫妻之间没有很好的交流,有机会但是没有抓住。”她强调,“这个故事里绝不是没有爱的。”

  “以女人的角度写女人的故事,引发共鸣和社会关注,这非常必要。”蕾拉说,”但是,坐在桌前写小说的那个我,是摆脱了愤怒、生理性别、社会性别和社群归属的我。我关心的问题是:作为一个人,我可以讲述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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