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 | 赵钊:职业壁垒

时间:2019-12-02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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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立摄影师。西咸影像工作室创始人,西咸新区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

  2018年国家艺术基金纪实影像创作人才高级研修班学员,入围2018索尼青年摄影师发展计划。作品持续关注西北地区的民族文化、区域经济以及环境问题,作品主要发表在新浪《看见》《新青年》,以及华商报、新华社、视觉中国等平台。

  对“职业化”的呼吁与探讨自摄影在传统媒体中日益举足轻重的话题早已有之,摄影越大众化、越普及化,业界与市场对职业摄影师的要求越水涨船高,对优质内容的渴求与“抢夺”到了如今愈演愈烈。纸媒工作经历在先,投奔自由在后的赵钊对繁华背后的原委保持着清醒的认知,养家糊口与可持续发展之间如何平衡规划,让他不断地评估、整合、提升着自我。

  赵钊作品

  

  2018年1月21日,甘肃礼县境内一个牲口交易市场,交易结束后,一名男子牵着牛准备离开。相传西周时秦非子在这里养马膘肥体壮,正是因为这里水草含“盐”,骡马吃后毛皮油亮、体格健壮。因此,自古这里就是发展畜牧业,进行骡马牲畜交易的重要场所。骡马牛羊等牲口的交易,已成为当地农民的主要经济收入来源。

  

  2018年5月6日,陕西渭南,蒙蒙细雨中,新郎带着接亲队伍,自豪地踏进新娘家的小区。

  

  2018年6月15日,山西运城,一处堆放废弃镁渣的土丘上寸草不生。

  

  2018年6月24日,山东济南,泉城广场上一群年轻人跳着广场舞《青春飞扬》。2018年9月17日,陕西西安城墙,一场外事活动后即将开始的酒会。

  

  2018年10月31日,陕西咸阳,一座曾经的矿山被关停后,人们开始大量植树绿化,处在旱塬地带的树苗成活艰难。

  

  2018年11月27日,山东菏泽,一块地处黄河边的耕地大面积塌陷下去,滩区居民备受黄河水患之苦。

  

  2018年12月27日,陕西西安,大雪纷飞的钟楼广场,一名装扮成“孙悟空”的男子正在直播,几分钟前他和一名穿着汉服的女子相遇,令粉丝们激动不已。

  访谈对话,这就开始

  中国摄影报:你离开华商报多久了?虽然纸媒式微,但真正离开是需要勇气的,因为要“自负盈亏”了。能讲讲你的所思所想吗?

  赵钊:我离开华商报有3年多时间了,曾经在这份报纸供职6年多,在这里度过了我职业生涯的初期,也是在这里学会了摄影记者需要具备的职业素养,至今,我对这份报纸都怀有深深的敬意。

  我记得在入职之初,曾深夜跑突发赶到车祸现场,我到达时,交警、救护车都还没到,地上的伤者和逝者就在不远处,那种记忆很久都不会磨灭。也曾经冒着漆黑的浓烟打着手机灯跑进火场,拍摄消防员救火的画面。临近的甘肃省发生地震后,当天报社就派我们驱车赶到震中……那个时候,正是都市报的黄金期,报社愿意为采访下血本,而网络又不像现在这样火,看报纸的人很多,重大新闻出街后,真的会让人有一时洛阳纸贵的感觉。

  我在纸媒这段时间刚好见证了都市报从发展的最辉煌时期,到提出报网融合转型等概念的初期。我从纸媒离开,和大环境有关系,但主要还是对个人职业生涯做出了重新规划。“自负盈亏”这个概念在我脑子里也思考很久,我当时也并不能确定,独立之后是否能解决养家糊口这些现实问题。好在我的行动力比较强,决定之后就迅速去做,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值得后悔的事情。

  中国摄影报:独立之后,你主要的拍摄工作有哪些?举例说明。“接单率”怎么样?

  赵钊:独立之后,我对自己的定位就是摄影师和媒体人这样的身份,我以摄影为生,依然在为媒体工作,为了生计无可避免地要去拍很多之前所不愿意做的“活儿”。媒体机构的专题委托拍摄,图片库的销售,以及政府机构和个人委托是主要工作。目前新浪网、新华社、视觉中国等几个平台是我主要合作的机构。“接单率”这个词恐怕对职业化的摄影师来说是一个比较要命的概念,如果过分追求“接单率”,短时间内赚钱的速度可能比较快,但长远来看失去的可能会比较多。

  中国摄影报:除了门户网站的专题拍摄,你谈到还有商业拍摄,都是哪种类型?纯粹靠摄影可以解决生计吗?

  赵钊:目前商业类别的拍摄主要还是以婚礼、肖像和一些政府机构、房地产项目需求为主。身边也常有朋友问我辞掉工作做摄影可以吗?其实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就说明他们并不具备以摄影谋生的能力,或者说还没有展现出这方面的能力,这样做充满了冒险精神。靠摄影为生,本身就是一件比较辛苦的事,特别是新人,在没有得到别人(市场)认可的时候,往往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来证明自己。我至今觉得,自己在职业化摄影的道路上仍是一个新人,我每年都会花很多时间,不断去评估自己的工作方式和工作状态,看是否依然保持敏感,是否在这条路上能够可持续化发展下去。

  在中国有许多不以摄影为生的摄影爱好者,所以这一行竞争也是蛮激烈的,这些摄影爱好者和每年院校培养的有求职意向的摄影专业学生,都是在和职业摄影师赛跑。以至于,大家(客户)会觉得摄影的门槛降低了,我(客户)为什么要花钱请你来拍摄呢?所以我的感受是,职业化摄影的门槛越来越高了,职业化摄影师需要构建的壁垒越来越高,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人“拍死在沙滩上”。

  中国摄影报:你也在拍专题吧?能讲讲你如何解题吗?比如黄河滩区脱贫迁建这样的题材,你眼中的完美表现形式与记录应该是怎样的?

  赵钊:我记得《南方周末》的李楠老师很久之前曾告诉我,作为一个摄影师,必须要有拍好专题的能力,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学习如何去拍好专题。

  我个人的理解是,无论什么题材,重要的是要解决“怎么拍”的问题,专题摄影是在记录和反映人的精神面貌和生存坏境,所以时间的跨度挺重要。一个好的题材,只要扎扎实实去拍,我相信时间的力量会冲淡形式感。当然摄影是造型的艺术,我也在不断尝试运用各种视觉语言打破我自己的惯性方式,去拍好人、讲好故事。

  一个好的摄影师也许不应该被题材和表现形式所困,可以留下很多影像。前段时间陈小波老师看过我的一组专题后,提出了委婉的批评建议。诚然,如小波老师所说,在陕西,包括西北,能向侯登科、胡武功、潘科、石宝琇等前辈学习的东西有很多,对他们,从来不存在拍什么的问题。

  中国摄影报:如果可以自由选择,你愿意在哪类平台传播自己的作品?不限数量的话,顺序应该怎样更理想?

  赵钊:网络吧!类似新浪《看见》《新青年》这样的。顺序是网络、杂志、报纸、展览。

  中国摄影报:你觉得参赛、参展对于摄影师来说重要吗?你个人会去分些精力做这些事情吗?

  赵钊:不是很重要,摄影师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作品本身,我从2017年后开始去投一些比赛和展览,主要是交流。其次,投比赛、展览的过程,也是对作品的二次编辑和梳理,我很愿意知道不同人对我作品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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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崖边的一公里山路 宁舟浩 摄

  2018年11月27日,重庆市黔江区中塘乡胜利村五组(天子坪),68岁安忠民的主要任务是放牛。每天傍晚回到天子坪,都要顺路把在山下砍好的木柴从枫树木垭口背到山顶的家中。一捆柴50多斤,他要背着走大约两公里的山路。

  赵钊说:这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纪实摄影师宁舟浩的作品,照片拍摄于2018年他参加“乡土中国”的驻村摄影师活动。在拍摄之初,摄影师希望作品出来后能为村民带来一些实际的帮助,作品发出后确实筹得了9万元的善款。一张纪实摄影作品,不仅要满足视觉“好看”的要求,更重要的是能够给被摄对象带去帮助,这也许正是摄影的高贵所在。

  文章刊发于《中国摄影报》·2019年·第22期·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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