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吧!《舞蹈风暴》里最酷的妞,是个杭州姑娘儿

时间:2019-11-27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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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林梦芸

  湖南卫视顶级青年舞者竞技秀《舞蹈风暴》至今播出六期,收视傲人地取得了六连冠,再一次将小众艺术推出了圈。

  无论是观众还是媒体,形容起这档节目来出现频次最高的词无疑是四个字:神仙打架。

  身处众仙之中,当代芭蕾舞者胡菁觉得恍惚。

  但不管怎样,她和搭档张渊博都一定程度上被节目认可了“门面身份”——第一期和第六期,他们都是第一组出场的,伴随的定位是超模,先锋,新锐,酷,两人迈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腿,卷起一阵侧风。

  

  “录制的时候我们也是第一个。”胡菁没想过这样安排的原因,和这张超模脸背道而驰的是她不间断的羞赧:“可能……亮相好一些吧。”

  11月9日,《舞蹈风暴》在无锡举行了见面会,她和李响、张翰、罗天、张爱马笛、贾昊悦、侯立、邹凯屹等人气选手共同出席。场子很热,节目播到现在,他们都有了后援会以及带着手幅、背着炮的专业粉丝,根据他们的一举一动给尖叫。

  可比起其他互动老道、带梗搞笑的舞者,胡菁和张渊博都显得寡言。据舞蹈总监江洋描述,他们私下也这样:“就是没有主动向我要求过帮助,有麻烦也不张口,在角落里,默默且勤奋。”

  

  见到胡菁是在午饭过后的包厢,这个1米75的杭州姑娘换下了舞台上穿的吊带,毛织面料削弱了不少不规则短发的攻击性,她不介意坦露弱点:“节目里每一轮我都觉得自己要被淘汰。无论从小的学习经历还是长大后跳舞,我都不像其他选手那样,是捧到大的那一种。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优秀的那一个。”

  你是不自信的人吗?记者忍不住问。

  “可能不自信,但我觉得我还挺强大的。能抗住下线。”

  

  (一)破·立

  说她和搭档张渊博是节目的门面,不仅仅因为他们的外形,更是因为他们独一无二的舞种:当代芭蕾。

  著名舞蹈家沈伟在节目上用白话给刘宪华和彭昱畅解释:“他们的舞蹈语汇,就是手和脚的力度、动作的质感和训练以芭蕾的技巧为主,但有很多现代舞蹈的运用和编排。”

  一个点能迅速让你get到,就是胡菁和张渊博第二场的作品,用到的BGM是碧梨的《bad guy》。

  他们的表演让人意识到,原来芭蕾除了优雅还能表达病态、张扬等各种边缘情绪,而表现方式可以那么酷。

  《舞蹈风暴》第五集中,张渊博作了一个前空翻,评委沈培英立马抓住华点:芭蕾舞演员是不会这个动作的,“我突然觉得你俩特别有故事。”

  故事当然有,还是篇虐文。

  张渊博和胡菁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古典舞专业,是差着几届的师姐弟。古典舞有什么特点?讲究韵,讲究气,动作讲究一个圆。“但当代芭蕾是直的,要的是几何。”胡菁说,刚开始古典舞的惯性手势会无意识出来,就被老师狠批。

  

  她和张渊博目前就职于北京当代芭蕾舞团,是国内唯一一个跳当代芭蕾的团,来这边的舞者绝大多数都是古典芭蕾专业,他们要改的,仅是一个重心问题:“古典芭蕾需要身体在一个垂直的重心上,也就是脚尖的point。当代芭蕾是让肢体更自由,在失去重心的情况下挑战身体的几何。”

  

  而古典舞舞者不仅要在动作习惯上大调,还要从零开始学芭蕾舞的足尖能力。

  两个舞种之间,连肌肉线条都是两种走向。身板就比纸厚一点的胡菁回忆,刚进团那会儿天天被说腿太粗了,肌肉都往上长。“我以前这块儿”胡菁拉起裤子,指着大腿和我说道,“大腿肌肉是特别粗的,屁股也挺大的,学校里有个男孩儿说我小腿比他大腿都粗。”

  2016年,面对这张从上海飞来、26岁、硕士毕业、擦擦改改的白纸,北京当代芭蕾舞团晾了胡菁整整一年。一年中,她没有单独的老师,跟不进排练,收入是零,累积的只有伤病。她与家里人闹翻,走之前妈妈哭了一整晚,他们对这个宝贝女儿只有一个要求:

  回杭州。

  

  (二)胡萝卜

  是胡菁的自我迟到了几年。

  小时候,家长给了她很多兴趣爱好的方向,最后只发现她喜欢跳舞,于是便去考了杭州市少年宫的西子少儿艺术团。

  从采荷二小到浙江省艺校,这个奠定往后艺术道路的选择仅是因为艺术团其他小朋友的家长问要不要一起。“买一赠一,就进了。”

  那么去上戏呢?

  “艺校那会儿,老师说没看出来胡菁哪里认真。因为那句话我就认真学习了,凭什么看不起我?”

  

  大学读到了四年级,再次面对考研还是工作的选择题。家人觉得读研究生更好,毕业了去学校当个老师。这一次,胡菁终于开始犹豫了,“我想要当舞者。”

  但还是停留在了犹豫阶段,事情发展过程似曾相识——当时学校有一个编导班和古典舞班的合作作品,来她们班选七个人,她被挑中后,因为太高,只被分到了海豹的角色。“在一个小时的舞剧里给了我两个八拍。老师安慰我海豹也有大只小只,但我就决定要考研,我要证明给你看。”

  这段经历她已经对媒体说过,讲起来没什么磕绊,但前后联系着、有脉络地回顾是第一次,输出性格分析是不服输,而深层影响并不乐观:她为了自证而作出的顺从,背后是职业规划的缺失。

  所以家人在胡菁毕业后接连受到冲击。为什么不回杭州?为什么不当老师还要去舞团?为什么突然改舞种?怎么还要去北京?

  她像是只总是目标明确的兔子,哪儿有难啃的萝卜就往哪儿冲,突然赛道终止,面前一片自由采摘、终身供应的萝卜园,她才发现,自己原来不喜欢吃萝卜啊。

  

  硕士毕业后,进入体制内舞团工作的那一年是胡菁的至暗时刻,她几乎天天哭。“想更做自己一些,也想要更快地成长起来,而不是把有限的年龄花在歌伴舞上。一整年里精神状态都不好,地铁坐着坐着眼泪就挂下来了。”

  那时候北京当代芭蕾舞团经常在全国巡演,每次到上海,她都去看。她喜欢那个高级的质感:“非常西方,而且演员都很漂亮。我记得有个女舞者抬了一个90度的旁腿,很好看,看上去人非常纤长,但其实她并不高,是肌肉质感的作用。”

  

  后来这个女舞者成了胡菁张渊博在《舞蹈风暴》第一期的编舞,这是后话了,在当时,她的“漂亮”并不足以给胡菁“高龄转业”的勇气。是她的师哥和师弟分别在毕业后进了北京当代芭蕾舞团,她在观众席看着他们慢慢改掉古典舞的习惯、跳成男主角,才拳头一握,当场报了名。

  师弟就是张渊博,师哥是非常有名的青年编导郑杰。郑杰听说胡菁报名后和她在上海见了一面,胡菁的状态依旧极差,不说话,只是哭。郑杰也不点破,温柔地给了支持:“你想做自己,就去做。尝试一下总比现在这样要好。”

  “那个决定,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们觉得我给自己找麻烦,特别无语,匪夷所思。”胡菁说道。26岁重新开始一个新舞种是什么概念?

  “26岁,很多人已经放弃舞蹈了。”

  

  (三)野草

  从兔子变成乌龟,其实胡菁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这个团不适合你,我觉得我们不会签你的,你去别的团吧。”是她常常会听到的话。

  从头练芭蕾,难免有误区。比如接触到新的动作,应该当场磕下来,而不是像胡菁开始那样,记笔记,回头再练,那就晚了。

  还有当代芭蕾的发力方式,她最初总想方设法地使力气去做动作,后来才学到,当你真的把重心出去了之后,幅度自然就大了。只是学的过程很难堪:“那时候排练总监就骂我,让我一个人当着所有演员的面,合着音乐一直跳。什么时候做大了,什么时候才能休息。我就哭着跳。”

  

  打压,不留缝隙的打压。

  “刚到北京的时候没朋友,每天九点半到团里,晚上九点走。反正也没事干。”

  “排练总监也不会说第三遍,第三遍那就是发飙。”

  “我以前老把排练总监气到拍桌子,哦对,他也是杭州人来着。”

  这时的崩溃就不能再与亲人说了,她主动断了后路,孤独感全得自己消受。普通舞者进舞团,实习期大概在半年,彼此确定风格适合后便能拿到合同。胡菁用了一倍的时间,那一年里,有些比她后面进的演员都拿到合同了,他们年轻的身体机能转成压力一股一股扑过来,她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崩溃,大哭。

  然后迅速整理好情绪,在角落里偷偷把所有编舞都学了下来。直到一次有演员发烧,团长先问那些“优生”,“她们都不会,我就说我上。”从此,胡菁成了团内的创口贴:“哪个老演员生病了我就顶上。团里认可我的就是,你是一个很好的替补演员,任何一段都能跳。”

  

  过程中,她“补”的段落越来越难。今年一月份,舞团去美国巡演,跳剧目《野草》中“影的告别”篇章的女演员出发前临时骨折。那段强调的是足尖技巧,胡菁在进团时曾断定自己是跳不下来的。说顶上,也就顶上了。

  “现在我不觉得它难了(笑),那段顶下来,我就不怕足尖了。”《舞蹈风暴》上一期中,她的表演难度不弱于“影的告别”。

  在节目那一众“神仙”中,意外的,她没有再崩溃了。“我一直是角落里那一个野草类型的,风吹雨打,肆意生长。可能不自信,但我觉得我还挺强大的,能抗住下线。”

  

  (四)傻妞

  这档节目的播出,对胡菁来说是真正的扬眉吐气,那些熟的、不熟的朋友都找来说“胡菁你好不容易,我看到你的努力了”……“以前大家就只会说你脑子有问题。”最近突然被周围接受,苦海里游了四年的她还有点不适应岸上的空气。

  上次录制,她抱着最后一场的心态把父母请到了现场,没想到还是留下来了。

  “他们怎么说?”我问。

  “就早晚会淘汰的啦……之类的。他们更理解我了,但还是叫我回去。”

  其实我之前并不知道胡菁是杭州人,是她的妈妈看到温州小伙黄琛迪的文章后找到了我的同事,说她女儿也参加了,是杭州人,怎么不写呢?

  我把这段前因与胡菁说了,她看着地上的石板,笑笑。

  

  胡菁妈妈曾发给我两份她的个人简历,古典舞和当代芭蕾的经历分开制作,古典舞那份,我没认出来她。她承认:“在此之前我一直是个路人甲。当代芭蕾舞团更注重个性的培养,会发掘每一个演员的闪光点。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也有闪光点。”

  

  其中,这头不规则短发起到了重要作用。

  胡菁以前养着非常路人的长发,后来郑杰编了一个作品,他需要一个未来感机器人的形象。“他一直跟我说,你应该找到你自己的个性,其实你是非常有个性的人。就正好这个契机,发现自己还有风格。”

  我好奇了,这个四十分钟时间里,并未给我锋利印象的舞者是什么风格?

  “酷呀。”她走在我身后,降低音量、不好意思地说。

  结果被刚出包厢门的另一位选手罗天插话,他的气仿佛从丹田运上来,中气十足:“胡菁的风格,其实就是傻妞。你看她,就只会笑。”

  傻妞的酷劲,也蛮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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