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了,还记得七天七夜建起的小汤山医院吗?

时间:2020-02-15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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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北京小汤山医院么,那个在七天七夜里拔地而起的全国非典中心。

  我们靠精神防护

  2003年4月,在肆意传播了5个月后,北京的非典到了爆发的高峰期。17年过去了,很多人已经忘了当时的情况到底有多么的惨烈。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是一个拥有85年历史的三甲医院,从3月下旬到4月23日,北大人民医院共确诊了非典患者120多名,其中本院医护人员93名。

  X光机下的白肺图片,宛如死神张开的翅膀。

  面对如此惨重的伤亡,北大人民医院院长吕厚山描述当时自己的心情是: “觉得自己没有活头了,几天里流的眼泪比之前的半辈子还多”

  本来是治疗病人的地方却被传染成了瘟疫源。别无选择,只能封院,对整个医院进行隔离。新中国建立以来,这家医院第一次关门停业,同样遭遇的还有北医三院。而当时北京大部分医院也基本都是半停业状态。

  连医生都不能保护自己,普通人怎么办,整个北京人心惶惶。平时板蓝根一大包不到10块钱,价格迅速飙升到三四十元,白醋的价格从10元涨至80元,100元,甚至曾经出现过1000元的天价。

  当时的北京,进入了紧急状态。

  “当时给我的感觉是很可怕,病人已经多到了没有地方容纳的地步,甚至治疗病人的医生也在不断倒下。”—— 解放军白求恩军医学院院长张雁灵

  普通医院没有隔离防护的设备和能力,让非典病人入住这样的医院,对其他人来说非常危险。但是拥有大量隔离防护手段的房间,哪怕在顶级医院也只会有少量配备,根本不够用。在当年的采访中,北大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朱继红带记者参观留观室改造成的非典病房,然后我们看到了这样的采访对话:

  我迟疑的问:“你们的清洁区、污染区呢?”

  他指了指地上:“只能在这儿画一根线。”

  我不能相信,问了一句:“那你们怎么区分清洁区和污染区?”

  朱继红沉默了一会儿,慢慢举起手,在胸口指了一下:“在这儿。”

  我问:“你们靠什么防护?”

  他面无表情,说:“我们靠精神防护。”

  北京市,急需一所临时性的传染病医院,用来收治非典病人。

  中国速度

  2003年4月22日上午,在北京防治非典工作联席会议上,专家建议征用小汤山疗养院,改造扩建成临时非典救治中心。中午散会后,解放军总后勤部卫生部部长白忠书立刻带着部队专家实地勘察,发现这里有一大片预留空地,而且四周空旷,便于机械化施工。

  4月22日下午,国务院对北京市的请示做出明确批复,紧急征用昌平区小汤山附近土地40.3公顷,用于建设非典定点医院。

  4月23日上午北京市调动全市六大建筑集团公司,4000多名施工人员进驻小汤山医院现场,用24小时三班倒的方式进行昼夜施工。

  4月24日,中央军委下达特急电报,抽调全国各大军区的军医紧急支援北京组建小汤山非典定点医院,首批医疗人员务必在4月27日24时之前到达小汤山医院。要求只有4个字,“精兵强将”。

  4月28日,病房主体结构完工。

  4月30日,所有设备调试完毕,小汤山临时医院交付使用,建筑面积2.5万平方米,拥有1000张床位,总耗时七天七夜。

  4月30日晚上20点30分, 解放军白求恩军医学院院长张雁灵被任命为小汤山非典定点医院院长兼党委书记。先期到达的北京军区、沈阳军区、济南军区等7支医疗队伍共339名医护人员连夜入驻医院。

  当天深夜在小汤山非典医院的第一次会议上,张雁灵说:我们如今只有三条路可以走。 第一条路,没有完成任务,带着耻辱走出去。第二条路,发生大范围感染,大家一起死在小汤山。第三条路,病人得到有效救治,医护人员零感染。

  当时张雁灵把桌子一拍,我们走第三条路,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大家回去做准备。

  2003年5月1日清晨,第一辆闪耀着蓝光的救护车从小汤山非典医院开出,把大量的非典患者从普通医院接来小汤山进行集中治疗。在未来的一个多月里,累积有1300名医护人员抵达这家医院,收治了全中国1/7的非典患者,让这里成为了抗非典圣地。

  但当时的北京城谣言四起,小汤山医院被描绘成了鬼城酆都一般的地方。在病人的传闻中,小汤山医院背靠昌平火葬场,从入院到火化,行云流水。

  当时一家世界500强的医疗器械企业从上海发一单货物到北京,重100多公斤,送货地址是北京市小汤山医院。整个北京站点没人肯送,甚至有人当场提出辞职,最后是老总亲自送的,据说去之前还写好了遗言。

  有一位从其他医院被救护车接来的40岁女患者,看到小汤山医院门口那戒备森严的武警,当场就靠着墙痛哭: “这里是不是‘死亡集中营’?你们是不是要拿我们做实验?”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但恐惧和他们身上的疾病一起,在很短的时间就散去了。

  5月15日,小汤山非典定点医院第一批7名病人痊愈出院。

  5月29日,北京新收治非典确诊病例首次为零。6月2日,北京疫情统计首次出现3个零:新收治直接确诊病例为零,疑似转确诊病例为零,死亡人数为零。

  6月9日,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解除隔离,重新向社会开放。6月19日,北京绝大多数医院恢复正常医疗秩序。6月20日,小汤山医院最后的18名患者出院。 6月24日,世卫组织将中国大陆从疫区中除名,非典战役结束。

  花了7天时间就建好的小汤山非典医院,仅仅使用了50天就寿终正寝了。为防病毒泄露,在人员撤离后,小汤山医院被贴上了封条。

  这地方没人敢进,长期废弃的小汤山医院,杂草丛生,破败不堪,被称为中国的寂静岭。

  历史的回忆在闲置了7年后,小汤山非典医院于2010年被拆除,北京市卫生局马主任对记者说:严格地说,从来没有‘小汤山非典医院’这个说法。它在建立之初就不是一个医院,而是临时的野战医疗点。非典结束后就完成了历史使命,当然要被拆除。

  在拆除之前人民日报记者前往实地探访拍照,留下了这一历史建筑的最后照片。

  最后出院的患者和医护人员曾合影留念的1病区。

  杂草丛生的3病区。

  破旧不堪的隔离病房。

  而丢弃在地上的防毒面具,告诉了我们这家医院曾经发生的故事。

  小汤山非典医院被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称之为:“世界医疗史上的奇迹”。这是举国之力完成的奇迹,也是军队力量的展现。17年过去了,历史在不断的循环,但并不是简单的循环。

  今天的我们再也不用紧急建造小汤山医院了,医护人员不用挤在简陋的活动房里,用着临时调配过来的设备向火线冲锋。非典事件后,全国各地都建立起了专门针对传染病的定点医疗救治医院,用来处理突发的公共卫生事件。这些医院,每个省份都有,它们设备精良,布置合理,资源充沛。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只是其中之一。

  大医仁心

  在2003年的非典战役的总死亡人数中,医护人员占了1/3,他们接触的病人太多,病毒的浓度太大,极其容易中招。但当时的医护人员,集体请愿上阵,不怕牺牲,无惧死亡,以上战场的心态冲锋在第一线。

  他们本是医生和护士,但是在这个时候,却被冠以了“战士”的称谓被大家致敬。

  一位非典患者经抢救无效死亡后,他的主治医生,久久地站在他的遗体旁,默默不语。 (摄影:贺延光)

  17年过去了,我们有了专门针对传染病的特种医院,有了最顶级的病毒实验室,硬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我们的软实力,一点都没有退步。

  17年前的那一幕,再次发生了。同济医院抗击新型肺炎的第二批志愿报名,瞬间就满员了。 申请书上写的很清楚: 不记报酬,无论生死。

  凡大医治病,必当无欲无求,誓愿普救含灵之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孙思邈(唐)

  17年了,历史在不断的循环,但并不是简单的循环。我们依然拥有不亚于17年前的优秀医护人员,但同时拥有了远胜于17年前的传染病防治医院。

  北京小汤山非典医院投入使用后,一个月内就遏制了非典疫情,50天就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54天就让世卫组织将中国大陆从疫区中除名,从而结束了非典战役。

  这一次的武汉肺炎疫情,结束的只会更快。(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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